“我从没跟你说过我和阿铮的事吧?”
林知晚摇头。
傅宴舟看着林知晚,示意她在沙发上坐下。
“阿铮……他是我人生的第一个朋友,在那之前,我的人生没有朋友,没有社交。
傅筠礼他只在乎我是不是足够优秀,能不能在每年一次的家宴上,给他长脸。
我妈她只在乎傅筠礼在外面有没有弄出私生子,在乎自己的脸上有没有长出新的皱纹。
从我记事起,陪在我身边的,只有佣人。
傅筠礼认为,男孩子不能对任何人有依赖,所以,我身边的佣人,每半年,就会彻底换一遍。
在我大学之前的人生里,我永远都是一个人。
在我最痛苦的那段时间里,我迷上了极限运动。
滑雪,跳伞,攀岩……
那些让我疯狂分泌肾上腺素的运动,才能让我感觉到,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。
在遇到阿铮之前,我觉得,我只是这个世界的看客,我跟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联系。
我深深的厌恶这个世界。
你没见过阿铮,你如果认识他,一定也会觉得,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人。
大一的时候,我们分到了同一个小组。
我从没见过那么阳光的人,在阿铮的眼里,这个世界是那么的美好。
像我这样冷漠的人,也会被他感染。
起初,他以为我是什么自闭症,对我格外包容,不管我怎样冷淡,他都不会介意,甚至积极的拉着我加入各种社团组织。
是他带着我,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,接纳了这个世界。”
林知晚在一旁安静的听着。
她没有见过阿铮,但从傅宴舟的描述,她能感觉到,齐峥一定是一个特别干净温暖的男孩子。
她有些明白,傅宴舟为什么会这样看重齐峥了。
对一个被孤独浸润了十几年的人来说,阿铮的出现,就像一束光,照亮了他身处的深渊。
傅宴舟继续道。
“后来,我们一起创业,就是新亚集团的前身。
那时候,公司只有我们两个,充实忙碌的日子让我渐渐对这个世界有了期望。
人一旦有了欲望和牵挂,就会对生命产生敬畏之心。
我再没做过那些极限项目。
后来,宋今禾加入了公司,做我们的助理。
阿铮对她很照顾,后来我才知道,宋今禾是齐家一直资助的贫困生。
看在阿铮的面子上,渐渐的,我也会跟宋今禾说上几句话。
后来……傅氏一个项目出了人命,事情闹得很大,最后查出是我二叔挪用公款,导致工地发生事故。
事发之后,二叔被爷爷赶出傅氏集团,在一天晚上,发生车祸去世。
我意外得知,这件事,其实是傅筠礼设的局。
我找到傅筠礼对峙,他却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我,为了让我能够顺利继承傅氏。
那时候的我,只有二十岁。
年轻气盛,愤世嫉俗。
我又生出想要玩极限运动的心思,我的神经,需要肾上腺素的刺激。
阿铮知道以后,提出要跟我一起去,说这是他二十岁的生日愿望。
我答应了……”
说到这儿,傅宴舟痛苦的闭上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