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杏温和地安慰布摊老板,布摊老板感动的红了眼眶,点头:
“好,回去帮我转告李老,李老的这份恩情我记下了,下辈子就算当牛做马,我也会报答李老的大恩大德!”
——
采买完中元节要用的东西,回去路上,银杏与我低声道:
“这个张叔,人老实憨厚,挺仁义的,前一阵子他家里老母亲总觉得心口闷,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,怀疑是撞到了煞气,就请我爸去看看。
结果呢,我爸看完说没有脏东西,也没撞煞。
问题出在老人家自己的身体上,老人家岁数大了,加上这段时间总是熬夜织布,身体过度疲劳,心脏有些毛病,就让他带着自己母亲去县城医院拍个片子。
结果县城医院却诊断出老人家心脏出了问题,还说挺严重,让张叔尽快带母亲去省城大医院做手术。
这不,张叔急需用钱,这两天把家里所有布匹都给搬出来卖了,就打算什么时候攒够钱,什么时候带老人家进省城大医院检查呢!”
“所以,你是为了帮张叔一把,才故意坑赵二的?”我问。
银杏点点头:
“算是吧,主要还是赵二和宋花枝太气人了!不过那匹红锦,我是真想要。现在只能等老人家从省城回来病养好了,再去找老人家预定了!”
我嗯了声。
银杏,想买红锦……
看来,这姑娘是真想嫁人了。
我也该给她预备着凤凰喜冠了。
原本,她的嫁衣与凤冠李大叔早早就帮她准备好了。
只是,李大叔把我从祖祠地牢中救出来那次,为了给我谋一条生路,便将提前给银杏准备的嫁衣凤冠给我用了……
不得不承认,李大叔虽然是个直男……
但审美还是很不错的,对银杏的拳拳爱护之心更是无比深沉。
那夜,我胡乱换上那身嫁衣,虽没有机会仔细欣赏嫁衣的工艺,但还是能感觉到嫁衣穿在身上,似水,清凉轻柔,很舒服。
还是看见,嫁衣上的鸾凤红花,栩栩如生……
当初我害银杏失去一套父亲倾尽心血做出的嫁衣,现在也该还银杏一套。
但银杏向来在各个方面都很有主见,嫁给雪仙的喜服,她应该更希望是自己亲手绣的。
嫁衣,我就不管她了。
鸾凤喜冠,我现在就做打算,暗中给银杏预备下。
回家的路上,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。
我总感觉,背后一阵阴寒……
像是有什么人在跟踪我们。
可一转身,后面又是空空如也。
直觉告诉我,有双眼睛在死死盯着我……
且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狐臭味也在同我证明、那条死狐狸,就躲在暗中,跟着我们。
我做好了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,指尖探进袖口,夹住一张阴阳鬼符,随时可以开打——
但让我意外的是,这一路,死狐狸竟能忍住没动手……
狐狸狡猾,不晓得这狗东西到底酝酿什么坏心思。
下午。
我坐在院子里晒太阳,手肘抵着桌子,单手支颐,望天发呆。
也不晓得是哪阵好风把小凤一只鸟吹来了。
这几天,难得遇见紫蛇不在她身畔的时候。
“主人,你在想什么呢?”小凤落在桌子上,不客气的啄我没磕完的那些瓜子。
我没瞒她,轻声说:“我有些,心里不踏实。总觉得谢妄楼会给我们带来很严重的麻烦……没有安全感。”
小凤听完不当回事:“那只死狐狸啊,区区小角色,帝君一巴掌就能把他扇飞出去!”
“他现在需要阿漓手上的一样东西为自己修补元神,为了活命,他肯定会无所不用其极……”
我还是不安心,喃喃道:“如果,我能有样比莲花镯还厉害的法器就好。这段时间我虽能熟练掌控莲花镯,但莲花镯善远攻,不善近战……”
莲花镯内能迸发出万千红丝,这些红丝杀起人来比钢丝还锋利厉害,但,红丝更适合远程作战。
如果是近身,被挟持,敌人在我身后,莲花镯反而不够灵便。
小凤吐出两片瓜子壳,昂头看我:“法器?”
想了想,激动道:“有啊!”
随即扭头,用凤嘴啄了啄自己的尾羽,随后在一堆华丽长羽里,择出了一根泛着五色光华的金色尾羽,轻而易举便将羽毛薅了出来,递给我:“主人,这就是你的法器,在我身上藏了两千多年了!”
我伸手接下凤羽。
她方才薅凤羽的样子,仿佛这根凤羽根本不是她身上连肉生长的羽毛,而是寄存在她羽毛堆里的一根神羽……
羽毛落进我手中,顷刻变大变长好几倍。
金色凤羽柔软轻灵的飘进虚空中,长约三十公分,悬在我眼前,似在等待我的驱使号令。
“这凤羽……”
“是您的随身法器,远战近战皆好用!主人你快试试!”小凤激动催促。
我讷讷站起身,看着凤羽犹豫道:“可我,不知道怎么使用它……”
小凤开心地飞起来:“凤翎是您的随身法器,与您心意相通,您根本不需要学习如何使用它,只要您想,它便能为您办所有事!”
“只要我想?”我半信半疑地看着那根悬浮在半空中的金色凤羽……
试着抬手。
手指刚抬起来,凤羽便自行飞了过来,羽端柔软的绒毛乖巧轻抚我指腹撒娇——
我目下一寒,捉住凤羽,明明是头一次使用它,却不知为何,竟有肌肉记忆。
凤羽落进手中,我潇洒挥袖一展,凤羽在我指尖顷刻化成一把由数片凤羽组成的折扇——
我本能地就要动用羽扇,却被小凤焦急拦住:“咦不可以!主人,你这一扇子下去咱们家都得被您扇飞!”
我:“……”
哦,忘记了我家院子是泥巴墙!
这不经造的小废物。
熟练收手,羽扇扇面数片凤羽瞬间合为一片,乖巧悬于我的掌心上方。
还真是,无需学习,我自己天生就会用!
且用起来,无比顺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