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,他以后还有机会见到皎皎么?”
我晃着青漓的胳膊替他们担忧:
“城隍,虽隶属冥界,乃是阴官,可城隍不在冥界办公,城隍一辈子都要守在阳间,保一地太平。
普通的城隍爷,除了上天赴宴或下冥界诉职,平日里连管辖的地方都不能出,说是一地之主,实际上却与画地为牢没什么区别。
京城不是那位城隍的管辖之地,冥界那位城隍一年又下不去几次,如果,冥王不肯主动放皎皎去见他,他可能这辈子都再也见不着皎皎了……
他照顾皎皎这么多年,与皎皎肯定是有感情的。
虽说,时间能抚平一切,再过个五年、十年、二十年……甚至一百年、五百年……那位城隍说不准就把皎皎给忘记了。
但……曾经那么有缘的两个人突然分离,分别之前都没有好好告个别,就这么天各一方,明明近在咫尺,却都毫无察觉,次次擦肩而过,难免、会令人惋惜。”
“无妨。”
青漓抬手撩开我额角一缕碎发:
“冥王说了,等小丫头元神情况好些了,再长大点,会送小皎皎回去见那位城隍。
阿鸾不知,小皎皎和那位城隍命中有姻缘,即便冥王有心阻止他们相见,机缘到了,也是拦不住的。”
“姻缘?”
我错愕道:
“我以为那位城隍会将小皎皎当闺女……没想到小皎皎竟是他命中注定的媳妇!可,他都成神了,岁数应该不小了吧?我们皎皎今年才十二岁呢。”
这年龄差距也太大了吧。
不要脸,老牛吃嫩草!
身为孩子姑姑,我第一个反对!
“他,两千多岁,是条真龙。龙神两千岁,与人类二十一二岁差不多。”
青漓缓了缓,又补充道:
“相貌不错,年纪轻轻便颇有功绩,冥王如今很看重他。冥府的女神仙都说,他是凡间城隍中的第一美城隍。
每年他前往冥界述职,路上都会被不少冥府女仙围观称赞,有些女仙为了吸引他注意,还会故意装晕,倒在他的必经之道上,就为了能引他俯身牵自己一把,同自己说上几句话。
今年上元,阳界众城隍下去赴宴,女仙们觉得装晕不顶用了,便直接改为跳楼,有名跳楼的女子就因被他及时接住,抱了十来秒,回去后就激动得两个月没睡觉,然后把自己熬猝死了。”
我:“……”
被长相帅气的男人抱了十几秒,就激动到两个月不合眼休息,活活把自己熬猝死了?
这也忒夸张了点吧。
不过……
“相貌不错啊?”我闷咳一声,收回刚才的反对念头:“相貌不错就另说……”
神仙不会老,既然对方年轻帅气。
配我们家皎皎,勉强够格吧!
“那你呢!”我倏然扭头同他算起账:“你以前下冥界的时候,就没有什么女仙女神摔你面前吸引你的注意力么?”
他一哽,随即一本正经地睁眼说瞎话:“夫人你知道,为夫生来貌丑。”
我:“……信你个大头鬼!”
你要是生来貌丑,这世上就没有好看男人了!
“阿鸾,为夫同他们不一样,为夫……洁身自好!”他要搂我腰,被我不高兴的推开手臂,不依不饶地问罪:“老实交代,在下面有多少个仰慕者?”
他嘴硬:“为夫发誓,一个都没有。”
“又或者说……我有多少个情敌?”我拧他窄腰修理他。
他温和向我解释:“真没有,为夫不常去冥界的。”
原本在前面玩耍的小皎皎不知怎么突然从青漓身后冒了出来,听见情敌两个字就亢奋,小手拽着青漓衣袍天真无邪地拆台:
“姑姑我知道!两个月前奈何桥上的仙女姐姐还送了师父一只香囊!说是她亲手绣的,我找师父要,师父还不许我碰,宝贝得紧呢!”
我一听这话脑壳里瞬间警铃大作,生气用胳膊肘撞了他一把,“好啊,都收别家小姑娘的香囊了!早知道你这么不缺香囊,我就多余再给你做。”
他当即从后揽住我的腰身紧张解释:
“你听这小丫头胡说八道!
为夫压根就没收她的香囊,是这小丫头私自替为夫收了她的东西,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把东西转交给了为夫,东西送到为夫眼前时,都被这小丫头玩了好几日了!
为夫是害怕小丫头把她的东西玩旧了不好退,才重新找个盒子将香囊封起来,不许小丫头再祸害,命人原路退了回去!
为夫哪有宝贝别人送的东西,为夫随身携带的香囊是谁绣的,阿鸾还能不清楚么?”
这……
我还真清楚!
犹记夜半亲热时,我扒他衣服,从他怀里勾出了那枚绣着火红凤凰花的精美香囊,还没来得及将香囊放置在枕边……
香囊便被他衔在口中,手也被他带着,抚向深处。
后来的每一个吻,都携着香囊的淡淡香息……
手心,
是微凉的莲花甘露。
好好一个香囊,硬是被他玩成了夫妻间的乐趣。
我一时,都无法直视香囊这个物品了。
“你、别说了!”我羞窘地挣开他,牵住小皎皎:“皎皎今晚和姑姑睡吧?”
小丫头看了眼青漓,挺有良心地问:“那师父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