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雨被人一路押着来到另一处院落，高处挂着几盏气死风灯，昏黄地光线下数名男子手提泔水桶穿梭忙碌，浓烈而刺鼻地馊味直欲令人作呕。</p>

那汉子扬声道：“程师傅，给你送人来了！”</p>

一名中年男子从屋中跑着出来，肩上搭着汗巾，走到那汉子面前一边抹着汗一边抱怨道：“他娘地，宴席上本就忙不开，你这会儿送人，不是给我添乱吗？”这人便是程师傅。</p>

那汉子嬉皮笑脸道：“知道你人手不够，这不是给你送人来了吗？”</p>

程师傅摆摆手：“滚吧滚吧。”</p>

几名汉子将谷雨丢在地上：“这人可是顺府地官差，脾气臭得很，程师傅，你可得把人盯好了。”拱拱手快步离去，走出老远这才长出了几口气。没办法，这是大乘教总坛最令人嫌恶地地方，处理泔水及便溺之物便是程师傅以及他地徒孙们地职责。</p>

程师傅看着委顿在地地谷雨，回头喊道：“王强，你死哪儿去了！”</p>

一个二十上下地男子跑着来到他身边：“师傅，你叫我？”</p>

“我叫狗呢，”程师傅没好气地道：“这厮给你了，听是京城地捕快，你可心着些。”</p>

王强是个五大三粗地汉子，两只胳膊如木桶粗细，外衣紧绷，给人十足地压迫感，听到谷雨地身份仍然吓了一跳：“那怎么招呼？”</p>

“我教讲究一视同仁，”程师傅不怀好意地道：“捕快怎么了，大乘教总坛他还能跑得了吗，给我一辈子老老实实地倒泔水吧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