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畔,地痞的辱骂声仍在继续:“你瞧这疯子,敢情也怕疼?他娘的邪门了,怎么打都不出声!”
许久,几人似是打累了,渐渐停手。
其中一人朝疯子啐了口唾沫,恶狠狠道:“你这疯子,不知打哪儿来的,有没有家人?怕不是被家里人扔了吧?若有个妹妹啥的,送老子玩玩,兴许老子心情好,下次便不揍你了。”
话音刚落,其余几人当即哄笑起来,污言秽语混在笑声里,格外刺耳。
几人说罢转身要走,可脚刚挪动半步,身后便传来细微的起身声。
他们猛地顿步回头,只见那疯子缓缓站直了身子。先前因倚墙而弯的腰杆。
此刻挺得笔直,周身气势更是骤然一变,宛如一柄藏于鞘中的利剑陡然出鞘,锋芒毕露,刺得人眼生疼。
在几人错愕的目光中,疯子手里还捏着一根不起眼的树枝。
几名地痞正想开口嘲笑,下一秒,那平平无奇的树枝在疯子手中一闪而逝。
未及出口的笑声瞬间卡在喉咙里,化作嗬嗬的怪响。
疯子抬手,缓缓理了理额前乱发,露出一张布满胡茬的脸。
那双方才还浑浊如死水的眸子,此刻竟像一潭深湖,表面平静无波,只是在那底下又藏着怎样的锐利。
随后,他迈开脚步,从几名地痞身旁从容走过。
随着他的身影掠过,身后忽然响起“咚咚咚”的轻响,规律而沉闷,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落在地上,溅起些许尘土。
诸多身影齐齐奔赴一处,皆因那小院之中,除了沈书仇,还立着一道娇小的身影。
小院里,澹台池孤静立沈书仇身侧,一双幽暗的瞳孔冷冷扫过眼前的浓黑。
一股比禁忌之力更显狰狞的恶意,毫无掩饰地笼住整座紫烟城,竟将沈书仇眼底的杀意也压了下去。
她现身的刹那,便成了所有目光的焦点。
众人望进她的眼眸,仿佛窥见了某种令他们既惧且狂的事物,心头齐齐一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