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放他状若疯魔地狂笑起来,那笑声里充满了毁灭一切的快意。
狗急了是真的会咬人,而且是朝着最致命的地方下死口。
赵家村那边的人全被吓傻了。
他们可以无耻,可以贪婪,但他们怕死。
看着周放那副同归于尽的架势,他们心里瞬间打起了退堂鼓,疯狂地给赵全安使眼色。
这个知青疯了!真把他逼急了,他什么都干得出来!
为了一个赵来弟,把全村人搭进去,不值当啊!
赵全安也怕了,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。
他原本只是想讹一笔,或者把女儿这个包袱甩出去,可没想过要把自己全家老小的性命搭进去。
他看着周放那双不似人眼的眸子,毫不怀疑这小子说得出就做得到。
“我……我不让他娶我女儿了!”
赵全安脸色煞白,几乎是尖叫着对李青山喊道。
“李所长!他这是威胁!他承认了!我要告他耍流氓!你现在就把他抓起来!判他!让他去蹲大牢!”
自己讨不了好,就立马要把人往死里逼,这就是赵家村的德行。
沈家村的村民们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。
就在这时,一直冷眼旁观的王卫国站了出来。
他走到李青山面前,神色平静地开口了。
“李所长,这事有蹊跷。”
他一开口,嘈杂的现场顿时安静了不少。
“据我所知,昨天是赵全安村长主动喊周放去他家里喝酒的。咱们就退一万步说,就算他俩都喝醉了,人事不省。”
王卫国眼神锐利地扫过赵全安。
“你赵村长家里总还有其他人吧?你老婆,你儿子,难道他们也都喝醉了?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一个外男,跑到了你女儿赵来弟的床上,直到第二天才发现?”
王卫国顿了顿,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嘲讽。
“再说了,赵来弟同志自己是死人吗?一个大男人爬上她的床,她能一点感觉都没有,一声都不吭?”
“我……我女儿睡着了!她不知道!”
赵全安急忙辩解。
“家里其他人……其他人没注意!”
“喔,不知道啊。”
王卫国拖长了音调,戏谑地一笑。
“不知道,那不就结了。那就证明周放什么都没干。不然一个黄花大闺女,身上要是发生了什么事,怎么可能不知道?”
“你!”
赵全安语塞。
王卫国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,继续对着李青山说道。
“李所长,您是办案的,应该比我更清楚。一个喝得人事不省的醉鬼,根本是什么都干不了的。这事要想弄清楚,其实也好办得很。”
他环视一周,最后目光落在赵全安惊慌失措的脸上,一字一句地说道。
“现在就带着赵来弟同志,去县医院,让医生验个身。她身上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,医生一看便知。要是真有事,我们沈家村绝不包庇,周放该枪毙枪毙。”
“要是没事……哼哼,那就是你们赵家村诬告陷害,这罪名,也不轻吧?”
此言一出,沈家村的村民们顿时反应过来,立刻跟着附和。
“对!去医院验身!是真是假,一验就知道了!”
“身正不怕影子斜,要是真的,你们怕什么!”
“就是,别在这耍嘴皮子了,敢不敢去医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