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问棠和小战士往大门走,还没到门口,远远就看到钟妙站在那儿,正和另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说话。
那女人是大院里的,名叫蔡芬。
蔡芬在大院里的人缘向来一般,她喜欢在背后嚼人舌根,当初施问棠和时均安处对象,到后来嫁进时家那段日子,蔡芬没少在背后编排她,各种难听的话像碎絮似的从她嘴里出来,在大院的每个角落里飘来飘去。
当然,不止施问棠他们,大院里几乎每个人都被她在背后讲过闲话,所以大部分人见到她,都下意识地绕着道走。
可此刻,蔡芬却和钟妙聊得颇为热络,两人一副挺熟的样子,施问棠有点意外,转念一想,钟妙以前和时均安在一个大院里长大,钟妙认识蔡芬,倒也正常。
钟妙先看到了施问棠,她笑着扬起声问:“你是均安的妻子,对吧?!”
钟妙穿着一件驼色大衣,腰带在腰间系了个蝴蝶结,指甲上涂着红色的指甲油,脸上的妆容精致得挑不出错,手里拎着几个印有英文的礼品盒,施问棠认出来,有两盒是鱼油、蛋白粉之类的保健品,另外一盒是护肤品。
“是啊。”施问棠走过去,笑着自我介绍道:“我叫施问棠,你叫我问棠就行。”
施问棠穿着一件黑色的短款羽绒服,利落的版型刚好卡在腰线,领口向上立起时,里面的白色高领毛衣的边缘微微露出来,下身是条微喇的牛仔裤,裤脚自然垂落,腿型笔直修长,长发扎了个丸子头,碎发随意地贴在脸颊边,只涂了口红,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打扮,却偏偏让人觉得顺眼、好看、惊艳,跟别人不一样的感觉。
蔡芬这时开口了,脸上堆着几分刻意的热络,“哎呀,问棠来了啊,原来你和钟妙认识啊?”
她顿了顿,眼神扫过钟妙和施问棠,声音拔高了些,像是生怕人听不见似的,“说起来你们俩也是真有缘,一个是均安的老婆,一个是均安以前的未婚妻,要不是钟妙当年出国了,依着均安当初对钟妙的心意,现在均安的老婆,肯定就是钟妙了。”
闻言,施问棠先是一愣,眼神里飞快闪过几分惊讶,她怎么也没想到,这个钟妙,竟然是时均安以前的未婚妻。
这事时均安从未提过,上次在京都偶然碰到钟妙时,他也只字没说两人的过往。
惊讶过后,一股酸意慢慢从心底冒上来,缠得她很不舒服。
苏水水还说她大度,可再大度的女人,在感情的事上也会小心眼。
钟妙没想到蔡芬会说这些,怕被施问棠误会,她忙不迭开口,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,“蔡姨,您别这么说,我和均安以前就只是朋友,没别的关系。”
“什么朋友啊?”蔡芬的声音又高了些,“你们俩可是我看着出生长大的,正经的青梅竹马,小时候放学你们总凑一块走,你还经常去均安家,把他家当你自己家似的,还总在均安房间里写作业,雅琴更是疼你,还经常炖梨子水给你们俩喝,后来你们长大了还处过对象,你的身子还被均安看过抱过,当时你们俩差一点就订婚了,这事大家伙都知道,怎么现在还不让说了?”
钟妙的脸瞬间染上一层薄红,难为情道:“蔡姨,那个…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
施问棠心里的酸意就像泡了水的海绵,越听越沉得发闷,时均安明明亲口告诉过她,他没处过对象,可现在,却突然冒出了一个前未婚妻。
原来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初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