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纸人们听见这话,委屈地摸摸肚子,变回平时在家打扫卫生的一米左右身高。
我无奈摸摸两纸人涨成气球的脑袋,昧着良心说道:“挺、可爱的嘛!我家大宝二宝无论变成什么样,麻麻都爱!”
阿乞:“……”
哎,这话说得我自己都不信。
毕竟……纸人2d看顺眼了,再看3d,总让我情不自禁想起我点阴香嫁阿漓那晚,引我去红云洞那双一蹦一蹦的红绿纸人……
多阴啊!
何况,这两小家伙……
还没有脸!
没有五官!
两颗脑袋就是两个纸气球。
我都怕自己摸它们脑袋时,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把它们的脑瓜子捏炸了……
等它们消化完胃里的那些地狱修罗后,应该还能变回来吧?
要是变不回来……
必须得让阿漓给它们画张脸,添双眼。
不然我看着它们,背上总是阵阵发毛……
两个小娃娃听我这么说,倒是瞬间高兴了起来。
挺着大肚子绕着我与阿乞蹦蹦跳跳。
阿乞默默挪近我些,背过两只小纸人不敢张嘴地咬牙低声问我:“镜镜姐,你的良心,真不会痛么?”
我抿唇用音调回答他:“痛啊,都痛死了,我能怎么办!”
阿乞抽了抽嘴角,看我的眼神瞬间从质疑变成了同情:“理解理解理解!”
落进银杏手里的红衣妖道此时已经被银杏几巴掌扇得鼻血乱喷了——
不得不说,银杏这扇巴掌的手艺……都可以当非物质文化遗产遗传给下一代了……
掌掌扇到实处,扇出红手印,扇得老东西脸颊变形,连鼻血喷出去的弧度都很有美感!
“让你打我老公!”
“让你欺负我爹!”
“让你打我姨!”
“让你在镜镜面前蹦跶!”
“还想用老娘的命格给宋家挡灾延续荣华富贵!”
“一拳打死你妈!”
“整天拿你这破拂尘抖抖抖抖抖……我给你折了!”
“就你事多!不是要老娘做祭品吗?来来来来来,你杀我啊!”
“歪门邪道也敢在老娘面前班门弄斧,老娘一脚送你上西昆仑,放白鹤啄死你这黑心肝的狗玩意!”
一掌掌金光扇在老东西脸上,才几分钟过去,老东西就已经被扇得眼冒金花浑浑噩噩了……
阿乞被银杏扇过去的响亮巴掌声惊得一颤又一颤,下意识抬手捂住脸庞。
老道很快便被银杏扇得扛不住了,躺在地上连声求饶:“天、女,饶命!”
银杏反手一巴掌劈他右脸上:“现在晓得喊饶命了?晚了!”
老道自知银杏不会轻易放过他,疾声冲银杏嚷了句:“我、知道你母亲是谁!李银杏!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究竟是谁的女儿吗!李银杏,你如今、是在认贼作父!你知不知道李忘尘就是害死你全家的……”
揽着莲雾姨的李大叔陡然一怔,紧张抬眼。
可惜没等他说完,银杏的下一巴掌又扇了过去,且这次的巴掌挥得更用力了!
红衣老道被银杏打得火冒三丈:“李银杏!我、是在告诉你真相!”
银杏挑眉厉声道:“老娘想知道真相,用得着你来告诉老娘?!我爹就在这呢,用得着你自作多情!”
红衣老道喘着粗气破防猛嚎:“他是造成你全家被灭的真凶!他是你的杀父杀母仇人!”
李大叔低头,面色凝重的没做任何解释。
只有莲雾姨,这会子细心地张开双臂抱住他,温柔揽住陷入自责懊恼的李大叔,拍着他的背,无声安抚他。
银杏担忧地瞟了眼情绪不对的李大叔,冷静下来,一字一句坚定道:“不管从前发生了什么事,我都相信,我父亲是有苦衷的。”
“你身为天女竟被凡间的虚情假意所迷惑!”红衣老道不服气的激动怒吼。
银杏沉沉道:“是不是虚情假意,父君养了我二十三年,没人比我更有资格判定。”
挽起臂上的浅金薄纱,银杏挽紧披帛,往老道脖子上一勒,死死卡住老道的命门:
“二十三年的父女之情做不得假,我若是因你一句话就对自己的父亲起疑心,那才是蠢!死道士,你把老娘当傻子耍呢!”
李大叔意外昂头,看着一脸冷静的银杏,眼角蓄起晶莹。
“疯、子……你们全家、全、部、都是疯子!”老道士被银杏折磨得双目充血。
我无奈摇头,深叹口气。
现在才知道李家都是疯子啊?
晚了。
想当年,银杏可是打遍阴苗族所有小孩无敌手。
八岁那年东边山上一只大鹅咬了她一口,她从东山撵到西山,从月阴村挨家挨户找到隔壁的杨花村,找了六天,才把那只大鹅找到。
然后趁着夜里大鹅主人关灯睡觉了,潜入鹅圈抓到了那只大鹅,把大鹅全身毛都给拔了。
十岁那年她被村长家的狗撵了,转头就把赵二打了一顿。
后来赵二和他家狗的右胳膊上都打了石膏。
要不是李大叔身份特殊,且是阴苗族鼎鼎有名的一号重要人物……
银杏就不止打小孩了。
估摸连小孩家的大人都一起揍。
十四五岁那会子,她还会因为宋花枝故意用石头丢我。
拿着擀面杖把宋花枝追得满村哀嚎,后来还把宋花枝一脚踹进了别人家的牛粪堆里。
害得李大叔独自承受了大半日宋淑贞的雷霆之怒。
挑拨离间这一招,都被月阴村的那堆人用烂了。
小时候别人只说了一句她不是李大叔亲闺女,是李大叔从垃圾堆里捡来的。
她就把人打得一瘸一拐……
现在又说李大叔是她的杀父杀母仇人……银杏不把他往死里打才怪。
银杏的手劲也大,把红衣老道勒得险些一口气背过去时——
红衣老道又痛苦朝李大叔伸手,艰难张嘴痛苦出声:“我、当年、玲珑仙的死、有隐情!不、不止妖魔……还有、道、门中人……”
“要杀、玲珑仙、的——另有、其人!”
李大叔一怔,当即昂头握紧双拳。
不等李大叔开口,银杏就默契地一脚将红衣老道踹趴在李大叔跟前。
施法用披帛缠住红衣老道脖子,手抓紧披帛另一端,以防红衣妖道耍心眼趁机逃走。
“说!什么隐情!”银杏霸气怒呵。
李大叔也少见的慌了神,温柔揽着莲雾姨腰身,将莲雾姨放在一边……
手中突然化出一柄利刃,迅速架在妖道的脖子上,拧眉质问:“是谁?哪个道门中人?!”
红衣老道喘着粗气跪起身,碍于脖子上不但有银杏的披帛,还有李大叔的刀刃,只能咬了咬牙,将实情说出口: